夏槿

鸽手,咕咕咕咕咕咕
一级爬墙摆烂选手
(墙头之歌献给我自己)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太乱】开端前

(白情快乐!!!!!!

第三季最后一集时间线,大概是还没开庆功宴的时候   

太乱已交往设定   ooc致歉)


  输了。

  棋差一着。

  得到太宰治发回“费奥多尔已被逮捕”的讯息后,原本瘫在座位上的江户川乱步一跃而起,随手把帽子披风领带全部堆在了桌子上,转身走到侦探社留给员工暂时休整的房间门口,示意自己要休息后甚至将鞋留在了门外,俨然一副需要好好补眠的架势。房门被锁紧,也把其他社员担心的目光隔绝在了门外。

  江户川乱步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不知从何处摸出笔开始在房间里的白板上涂涂画画。其他人从第一线传过来的情报已经刻入了他的脑中 ,清晰表明着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故意被捕入狱的。

  理智告诉着乱步,他需要尽快复盘,理清思绪,为侦探社的未来找出一条生路。费奥多尔留下了后手,他必须要看穿对方的行动,否则一切都将万劫不复。

  而他的情感却在叫嚣着。

  自己输给了那个魔人。

  违反了社长的命令和港口Mafia开战他倒是不甚在意,但因为被费奥多尔算计而导致谷崎和镜花命悬一线却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对手。在医院时他大言不惭地宣称自己可以分析出国木田所需的一切资料,面对港口Mafia的干部时他也可以毫无惧色将对方牵制入局。

  但,一切结束后,他却罕见的后怕起来。

  若是计划失败,不但社长会离世,还会害死更多或是侦探社或是港口Mafia的人。江户川乱步从来都信任着太宰治,即使太宰因计划受伤在病床之上,他也相信对方会留有后手,所以才敢放心进入爱伦坡的书中。

  太宰治确实没有让人失望,他一向是成功的关键与最后一道保障。这次,反倒是自己的失误,差点令侦探社万劫不复。

  白板上的笔迹越发潦草,乱步却强撑着不愿停笔。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分成了两半,飞速运转的头脑一如既往分析着全局,理性地审视着一切;胸口处却是一阵阵的闷疼,复杂的情绪四处冲撞,迫不及待寻找着宣泄口。感情方面一向迟钝的名侦探毫不犹豫忽略了无处安放的情感,从柜子里随手翻出摆放整齐的资料文件,强行把所有注意力投入了思考之中。

  而这就让太宰治回来时,看到了出乎意料的奇怪情况。

  等他处理完一切返程时,天已经黑了彻底。本来想直接回到员工宿舍,却意外发现侦探社灯火通明,太宰便拐了个弯上楼查看情况。推开大门的一瞬,围在某个房间门口的社员齐刷刷转头,看到他的一瞬如同见了救星,那样的眼神就算是太宰治也不禁下意识后退几步。

  不等他开口询问,中岛敦就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推着他向那个房间走去。紧接着却记起太宰身上还有伤,又忙不迭松开手连声道歉。守在门边的谷崎润一郎也满脸为难,指着紧闭的房门低声道:“太宰先生,从下午开始乱步先生就进了这个房间锁上门,到现在还没有出来。钥匙又被反锁在这个房间里面,敲了门乱步先生也一直没有回应……”迅速明白了当下的情况,太宰治翻了翻风衣的口袋,摸出一截细细的铁丝后示意其他人退开:“不用守在这了哦,乱步先生不会有事的。”见他轻车熟路开了门,闪身进入房间后再次将门关上,其他社员也便各自散开不提。

  毕竟在关于对方的事情上,这两个人永远是最可靠的。

  不出所料呢。轻轻叹了口气,太宰绕过散落一地的文件,走到江户川乱步的身后。他清楚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到来,便伸出手将乱步揽入怀中。小侦探的身子绷得很紧,被抱住后依旧没有停笔,在已经填满的白板上继续增加着文字。

  “够了,乱步先生。”太宰治终于开口,覆上乱步冰凉的手后抽走了那支笔,“已经做得很好了,这不是你的错。”江户川乱步还是保持那样的姿势站着,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有什么情绪要从单薄的身躯之中倾泻而出。又过了很久,他终于转身抱住了太宰治,却不敢把全部的重量压到恋人的身上,摇摇欲坠而又勉强支撑着自己。

  太宰自然地伸手,轻抚着乱步的头发,动作无比轻柔。他的恋人不常找他寻求安慰,也难得表现出脆弱,但今天见到乱步的那一瞬间,他明白了一切,更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

  太宰治将自己的柔软全部给了江户川乱步,因为他清楚自己的恋人是如此的耀眼明亮,却也是如此的孤独。

  唯有他能读懂江户川乱步。

  他能读懂现在乱步的愤怒,悲伤,无力,疲惫与不甘。头脑举世无双的名侦探在情感上总是迟钝一步,或许连江户川乱步自己也不曾觉察到混乱的情绪中究竟包含着什么意味,太宰治却能悉数觉察。

  但现在,他没办法解开恋人的心结。

  因为这件事是他们必须面对的。

  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太宰扶着乱步一同坐在了身后凌乱的床铺上,单手撕开包装后喂到他的唇边。乱步叼起糖块,往太宰治身上倒去,冷汗顺着发丝向下流淌,划过苍白的面容,衬得他的声音也模糊起来:“太宰,我不想这样。”过度的脑力消耗加上糖分的严重流失,让乱步乍一放松下来变陷入了昏沉的状态之中。

  “但我们必须这样做,不是吗,乱步先生。”太宰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同样模模糊糊,隔了雾气般听不真切。乱步伸手向身侧探去,摸索着抓住了太宰同样没什么温度的手,似乎这样就能让太宰治永远留在这里。

  太宰治是无,是风,是空,就像天边捉不住的流云,唯独不像一个活生生行走在人世间的「人」。

     那双鸢色眼睛里的光本就微弱的如同风中飘摇的火焰,随时都会彻底熄灭进黑暗。像是坠入大海的尘埃,夏日一瞬盛放寂寞的花火,在坠落的前一刻最后尝试着求救。而他听到了对方的呼唤,好不容易亲手将太宰治从死亡的深渊边拉了回来,江户川乱步害怕自己一旦放手,这个人就会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不见。

  一下午的时间,足够让他推测出侦探社的难关,也足够让他想出利益至上的最佳解决方案。但与之对应的,是太宰与费奥多尔无法避免的生死博弈。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的灵魂同频共鸣,他们能在纷繁复杂的情绪中毫不犹豫的坚持最优解,却还是无法放下心中最柔软的牵挂。

  如果可以,江户川乱步永远不想让太宰治用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

  他完全信任太宰治的判断,也对自己和太宰携手布下的局有着绝对的自信。只是,从14岁被社长教育“不要用自己性命开玩笑”的那一刻,他再也无法再将生命作为博弈的筹码。

  强烈的情感一遍遍冲刷着江户川乱步的理智,生生压过了他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名侦探翻过手与恋人十指相扣,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声音微微颤抖着:“太宰……治。”

  “嗯,”轻柔的回答声传来,太宰晃晃他的手,像是不解却又像是劝诱,“乱步先生?”江户川乱步沉默半晌,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治,活着回来。”

  随着落下的话语,乱步睁开眼睛直视着太宰,他的眼眶微红,眼神却分外坚定。小侦探的手指点上太宰的心口,随着他的动作,太宰治罕见地愣住了,下意识收紧手指,生怕怀中的江户川乱步只是梦中的虚影。他张开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方才的音节还在耳边环绕着。就着这样的动作,乱步倾身向太宰靠去,方才水果糖的香甜气息由远及近,最终却只是额头与恋人轻轻相触,无声的传递着他的心绪。

  “我答应你,乱步。”


  游轮上,江户川乱步从庆功宴中逃了出来,难得没有迷路,避开人群走到了顶部的甲板上。不出所料,太宰治一个人正倚着栏杆,垂眸看着手中的微缩地图,长睫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乱步走到他身边,轻巧地坐上窄栏杆,在腿在空中一晃一晃。“该去找敦君了哦。”小侦探好心提醒着,“失踪太久可不是件好事。”

  “乱步先生不也是我的共犯吗。”太宰笑着,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再次扫视了一遍地图上标记的位置,最终与乱步的视线凝在了同一点。

  目光交错,一切交流尽在不言之中。他们只是并肩而立,直到海风渐起,宴会的喧闹声传来,太宰治默然起身,再次看向自己的恋人,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柔软缱绻。乱步从栏杆上跳下,紧握住太宰伸出的手,仿佛缔结了什么誓约。

  即使前路迢迢,荆棘丛生,我们最终仍会跨过一切困难,如这样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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